说到这儿,温纳斯一下子噤声了。菲依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,发现这孩子居然……在哭。
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地上,像极了破碎的珍珠。
菲依什么也没说,就这样静静地看着。
压抑了十多年的心情,总要有发泄的时间。
“我从来、从来没站在这里,同时跟那么多人说过话……”温纳斯不断在擦眼泪,眼泪却越擦越多,“没有人打我,没有干不完的活,他们会对我笑,还会摸我的头……”
原来没有爸爸的日子,是这么安心舒服。
“以后会越来越好的。”菲依递过去干净的手帕,“走吧,让我们去看看你亲爱的爸爸。”
经历了一天的希望——失望,期待——落空,葛里菲兹躺在床上,面色怔然。
没有人发现任何不对,没有人听见他内心的哀嚎。
他们像是参观什么稀奇古怪的动物展览,根本没有真心为他伤心。
葛里菲兹感觉自己掉进了一口深深的枯井,只能看见天空巴掌大一点的地方,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绝望。
这些情绪,在亲眼看见那名陌生幼女走进来时,达到了顶峰。
是……是她?!怎么会是她?!
温纳斯上前,摘掉了葛里菲兹身上的所有装备,并把它们拿到了另一个房间,离菲依远远的。
身体僵硬了,但思维仍然在运转。
葛里菲兹看着这一切,骤然发起抖来。
他那些装备,统共只有两个作用——抵御黑暗和抵御攻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