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舔了下干燥的嘴唇,道:“若若你懂那种感觉吗?当年我父母离开伤心地的出国之举,被批判成了懦夫,我哥哥的死,因为我于家世代富贵而被埋没。如今他们要正名,他们要认我,我就要如他们所愿吗?”
她无法忘记贺家的大家长,掌权人,当年眼里对她身世的怀疑与挑剔,如今,儿子大了,她老了,她硬气了一辈子,该妥协吗?
“你不需要为了任何人的立场去考虑,当年贺远同志能义无反顾的为了于忆梅女士与原生家庭决裂,你相信他变了吗?十七年的分离你相信他会变得愿意委屈你吗?”
秦若道:“至于贺大哥,他跟我提起贺家时,只一句带过,他说家在这里。”
或许贺老爷子看开了,愿意接纳长媳和大孙子,可是事过境迁,他却没想过人家愿不愿意回来,没有谁有义务能站在原地等一个人的接纳等二十多年。
于忆梅一笑,春暖花开,她身子一斜微微靠在秦若的肩头,轻声道:“若若真是贴心,人老了怕的东西就多了。”
秦若搂住她,轻轻拍着她的背,“老来多健忘,唯不忘相思,妈妈你的迁就与忍耐,是因为你想你家先生了。”
十七年无只言片语的分别,足以摧垮任何一个坚强的人,何况是一个一腔爱意的女人,贺家的立场她不做评价,但是于忆梅,心下太苦了。
“我还有个好消息没有告诉妈妈呢,”秦若笑着,看着于忆梅的面相,道:“我今天本来是去救人,最后却救了一只猫,回来的路上我遇上了一个算命先生。他算的很准,我就冒昧的问了一下爸爸的归期。”
秦若说到这里,停下了语言,果然,于忆梅忽的起身,紧张的抓着她的手臂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她,“若若,你……你说是个好消息对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