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一句话,两厢试探与交底已经完成了。
有了这个小插曲,晚上,秦若上楼再次看到桌子上的信封,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了。
当初她困于清河村,自觉困于这个时代,面的贺钧剑时虽不至于说游刃有余,但也不至于如此碍手碍脚,她不是早就打算好了,贺钧剑以后出了事她会以他遗孀的身份照顾他的家人吗?
于忆梅对她的好,她也在回报,既然如此,那她又何必失了平常心呢?
一年后圆房是贺钧剑说的,婚已经结了,他说让她等,那她就等着,有命回来再说吧。
反正这层窗户纸不该由她来捅破,结婚是她提的,所以她也如约去领了证,就算贺钧剑那晚说出的话说误会,就算他就像信上说的,有千言万语对她讲,那也该贺钧剑来先说。
既然如此,贺钧剑依旧是她的天选老公,她也该扮演好一个妻子该有的模样,虽然她没当过不清楚是啥模样儿,但总归就是贤良淑德范儿吧。
纠结别扭的情绪终于平复,秦若从抽屉里找出一张信纸,在桌上展开,提笔写道——
贺大哥,展信佳颜:
收到你的信打开那一瞬间,一股清香拂过鼻尖,看到那朵风干的兰花,古诗曾曰‘江南无所有,聊增一枝春’,重阳过后,这里已经没有一缕春意来相还,但见之一腔欣喜不亚于收到你的信。
贺大哥信中提及我生气,我很是困惑,我并没有这样的情绪,大概是那天离别在即,总也提不起往日的欣喜让你产生了误会,离别总归遗憾,但余生漫漫也总有弥补遗憾的机会。
你那里的风吹不到燕城,但燕城人的思念却能抵达你处,我在燕城走过你走过的巷道街头,那你也替我看一眼那落日孤风与山峦荒漠,说不完的千言万语,以后慢慢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