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稍稍合上大门,只留下一个手指粗细的缝儿转身往院子里一瘸一拐的走去,走到东北角一间跟前,他道:“生财啊,你在吗?有两个同志找你!”
话音还未落,张生财推开门掀开碎布串成的门帘子走了出来,口中冲着大门慌忙道:“在在在,我这就来。”
说着一边大步往过去走一边扭头对身后的老汉道谢,“多谢你啊孟叔。”
虽然他不知道怎么是两个人,可是时间正好两点,应该就是大师来了。
走到门口,张生财的气还没喘匀,一把推开大门,看到秦若他心下悬着的石头一微微落了地,“大师,快请进。”他的全副心神都在秦若身上,至于穿着十分扎眼的姜望云,他甚至看都没看一眼。
“走吧,你带路。”秦若道:“这是我朋友,我带她过来可能帮得上忙。”
张生财这才慌忙又对姜望云一顿道谢,忙不迭的引着二人进了院子往他家走去。
老汉回到门口的小倒坐房前有些稀奇的看着他们,张生财搬来大院儿也八年了,都是熟人,身体不好也不怎么跟院里人打交道,爱贪点小便宜,好像是化肥厂的厨师,每次下了工回来总能带点厂子里的油水,哪里见过他对谁这么殷勤客气过。
房屋门上,挂着碎花布头铰的菱形块拼成花门帘子,在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,还能有闲情缝门帘子,足见这家女主人是十分热爱生活的,可是八月末的天依旧很热,挂着这样的厚的帘子,可能屋里的人身体不好不能着风。
张生财掀开门帘子把秦若两人让进去,一进门,一股混合着血腥味的药材味儿扑面而来,拉着窗帘的房屋内黑沉沉的只门口透进了一丝光,隐约可见房间里一道褐色尼龙布帘子做墙,绕着最里头东面的三花墙角在房间里隔出了一个更加遮光的小区域。
正对门口北面放着一个八仙桌,一左一右并两把椅子,旁边是老旧的五斗橱,带着斧头劈过的痕迹的立柜,靠窗一个约摸有一米八宽的大木床,地上当中放着一个掉漆的黄色木方桌旁边也是两把椅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