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谦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出去了。

两兄妹还在搬东西，记吴氏过来了。记吴氏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，眼下乌青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。

记吴氏一过来就坐在地上大哭：“老天爷哟，这不孝儿孙呀，我一把屎一把尿养活他全家，老了老了还不养我，老娘在那边吃糠咽菜，儿子孙子在这边吃香的喝辣的，这东西都是一车一车的买回家，老天爷哟，造孽呀！不活了不活了，没法活了，一头撞死得了！”

跟着过来赶马车的伙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还以为这一家子真的虐待老人，上前劝道：“小姑娘，这是你奶吧，还不快去拦住你奶。老人家，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呀，有什么事咱们起来慢慢说。”

宁柠抱着双手在一旁看戏：“奶，你忘了光让我们干活不给我们兄妹饭吃，活活饿了我们两三天的事了？你忘了我把头磕破你都不肯给钱给爹看病的事了？

分家的时候生怕我们一家老弱病残黏上，不要养老送终也不给一口饭的事了？没事，您忘了我们都记得呢！您这三天两头过来闹，怎么，这世上还有这种好事？想要我们一家三口的命还想要我们掏钱养？”

那车夫一听，脸也臊的慌，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。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，他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。

记谦站在宁柠身后，手搭在宁柠肩膀上，示意她别害怕。

记吴氏还在闹，一边闹一边咒骂，一个老人也不觉得害羞，刚好点就出来蹦哒，看来是她太温柔了。

宁柠：“奶，您想撞就撞吧，要是真撞死了，每年清明我们会多给你烧纸钱的。”

记吴氏：“你个丧娃竟然咒你奶死，看我不打死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