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西沉没说话,只点了点头,他知道蒲续白不会那么做。他转头看了眼床上整齐叠着的衣服,那是他洗澡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的。他本来打算在床上换衣服,但现在蒲续白正坐在床上。

他在原地站着没动,蒲续白顺着他的视线,终于注意到床中间的衣服,见薄西沉像是在躲着他,他还没有完全平复的心情又开始起伏。

他不太喜欢薄西沉躲他。

“薄西沉。”他知道在现在这种场合下,他有点眼色都应该先回避,但他现在不高兴,不想善解人意。

他见薄西沉看向他,看到薄西沉眉心蹙着,一张冷峻的脸上写满了为难,他呵笑了声,语调戏谑散漫:“薄西沉,我有那么吓人吗?还是说我身上有毒,靠近了会死?”

薄西沉抿了抿唇,眉心皱得更紧,他不太喜欢听蒲续白提到“死”这样的字眼。

蒲续白看着他,冷淡的嗓音听起来像是在命令:“过来。”

蒲续白听到了自己的话,他觉得自己大概有点过分,下一秒语气缓和了一点:“过来,或者让我出去。”

薄西沉犹豫了片刻,抬脚走向了他,在距离蒲续白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。他看着自己和蒲续白的距离,又向前挪了一步,又一步,最后站在了蒲续白面前。

像是为了反驳蒲续白的话,他和蒲续白靠得很近,是那种他的腿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能碰到蒲续白膝盖的那种近。

蒲续白坐在床上,自然而然和他带了几分距离。蒲续白抬眼看着他,自下而上的姿态并没有让蒲续白显得多么无害,反而让薄西沉感觉自己面前是头正在蛰伏的野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