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一下,又用低低沉沉的舒缓嗓音说:“你怎么能这么干净,连身上的东西都这么干净。”

檀鸣庭不想多想,但他还是忍不住觉得谈惊蛰的每一句话都在暗示他什么,给他擦手的动作也让他觉得异样。明明只是擦手,就算谈惊蛰只是想借着擦手的借口揉他的手,但谈惊蛰的动作却让他觉得他被碰到的不是手,而是别的地方。

他感觉自己脸上越来越烫,身上也有些没力气,但谈惊蛰好像还不想放过他。

他听到谈惊蛰在他耳边轻笑,笑里带着些隐藏不住的恶劣,他忽然开始意识到,谈惊蛰平时对人总是淡漠疏离,但淡漠疏离的表象下,谈惊蛰却坏透了,好像骨子里都带着欺负人的本能。

直到电影结束,檀鸣庭都没能收回自己的手,他完全不知道电影都演了些什么,特别是电影的后半段,他只顾着窘迫,只想把自己藏起来,甚至开始后悔看电影前想要通过电影促进肢体接触和感情的打算,后悔不该看电影时总是去偷看谈惊蛰,他后悔选了爱情片,虽然选恐怖片大概也是同样的效果。

他就不该和谈惊蛰出来看电影。

谈惊蛰终于松开他的手,起身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盖在了檀鸣庭脸上,檀鸣庭用手抓着带了谈惊蛰体温和气息的大衣,只把眼睛露了出来。

出了电影院,谈惊蛰俯身看向他,问道:“快要晚上了,我们晚饭在外面吃还是回家?”

檀鸣庭垂着眼,没有跟他说话,甚至没有看他。

谈惊蛰知道自己欺负人欺负得有点狠了,但依旧忍不住:“不说话就是听我的?那我们在外面吃。”

下一秒,檀鸣庭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口,声音都有些干涩:“回家。”

谈惊蛰点头应了声,将人带到车上,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檀鸣庭,见把大衣拉到了下巴下面抵着的檀鸣庭脸上还泛着没褪下去的红,眼睛也红着,看着像要哭出来,表情却还强撑着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沉稳从容的样子,让人越看越想欺负。

欺负到檀鸣庭哭着求他放过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