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说不说,现在这谈家,多少沾点晦气。

上一个被找回来的真少爷烂泥扶不上墙,又蠢又毒,当年因为计划着让人开车去撞死檀鸣庭,到现在还在牢里蹲着。

这一个被找回来的真少爷,听说是个品学兼优的京大高材生,可惜是在被认回谈家之前。

谁能想到这真少爷不过到了谈家五天,就从一个品学兼优的高材生,迅速堕落成了个风流纨绔。

比谈家那些纨绔了二三十年的纨绔还要纨绔,都能称得上一句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”。

他们也不是不能理解穷人乍富,看着热闹也打赌这真小少爷没准会迷失在这豪门身份里。

但这小少爷也迷失得太快了,一点儿过程都没有,快得就像在开玩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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檀鸣庭抵达会所时已经是深夜两点,他两个星期前到国外出差,一个小时之前才刚下飞机。

会所内日夜颠倒,深夜的灯光如白昼,亮得刺眼。

他不常来这种地方,也不喜欢这里的环境,他伸手抵住眉心,不适地闭了闭眼,又很快放下手,面上恢复平静。

身后的保镖缓缓推动着轮椅,会所的老板在前面领着他到了二楼一间包厢门口,觑着他的脸色,而后动作小心地推开包厢的门。

堪称舒缓的音乐声随之传了出来,檀鸣庭沉闷了多日的心脏因此松缓了片刻。

包厢内光线暗淡,檀鸣庭抬眼看进去,第一眼就看到了懒散靠坐在沙发上的谈惊蛰。

刚过二十一岁的谈惊蛰身上已没了多少少年气,周身是近乎于成熟的成年男性的气质。

他隐在昏暗空间内的眉眼看不真切,但能隐约可见的那张脸是好看的,英俊又带一点桀骜,眉眼风流,他手中夹着的那根烟猩红一点,烟雾萦绕间显得谈惊蛰像是个坏透了的,十足的浪荡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