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青瓦白墙的洞口恰能看见小径上走来四五人,前面是一对年轻的夫妇,后面跟着婆子随从。
“绵绵还小,正是孩子心性,即便是打了几拳能有多大的力气,更何况那薛家竖子一贯欺软怕硬,在县里横行霸道多时,又虚长我们绵绵一岁,我起初还担心绵绵被他欺负……”
“话可不是这样说,你如今是知县,绵绵是你女儿,到时候那些里老又会说三道四,影响你官声,还是得要叫绵绵去给薛家道歉。”
丹阳郡主挽着夫婿的手臂,拧着秀眉不满道。
男子只知逞凶斗恶,争个高低,不知女子在这世间多有不易,若是名声不好,都能传到十里八乡去。
丹阳郡主虽然也恨得牙痒痒,但不得不为女儿的将来着想。
阮灵萱远远听见爹娘在谈论这件事,有点不高兴。
那薛贵恶人先告状,还颠倒黑白,她才不会去道歉。
“爹爹!”阮灵萱提起裙子,迈腿就往阮二爷的方向跑,把夫妻二人吓了一跳。
“欸!”阮二爷看见是女儿过来了,又惊又喜,弯腰就把她抱了起来。
阮灵萱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被阿爹这样抱起来过,一时间有些扭捏,在他臂弯里竟有些坐不住。
“你不是应该在屋中反省么?怎么从后院过来了。”丹阳郡主眼尖,看见女儿鞋底上有新鲜的泥迹。
临安县的官舍占地颇广,二堂往前都是县里办公理事的地方,在内宅门以后才是知县家眷居住的地方,后花园与内宅相连,最近在翻整,所以丹阳郡主不让阮灵萱去后院玩,就怕她不小心会掉进哪个深坑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