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笙感激的看着他。摒尘这个人,平素话不多,也不爱过问小辈的事情,可但凡开口都是至理名言,熨帖到听者的骨头里,三两句话帮萧笙卸下了心里的重担。
就像,父亲的感觉。
“好了,你要愿意看热闹就看,他们有时候能打一天,”摒尘再拍了一下萧笙的肩膀,只说:“我有事找尺素,先走了。”
摒尘少有焦虑不安的时候,萧笙的好奇心按捺不住,叶虚经的内力助他拓展了听力的局限,在一片嘈杂的打斗声中,萧笙分明听见,一向稳重自持的摒尘和尚闯进了厨房,郑重其事的询问:“尺素,你老实与我说,我这光头,你看了糟心么?”
于是冷脸的萧公子终于忍不住偷笑出来。
了然蓄发的事就这么定了。春去秋来,他的光头先变成毛寸,又变成不伦不类的齐肩长发,有大半年都活像个胡人。
第二年,他终于能在头顶束起发髻,脱下僧衣之后,英挺的俊脸在黑发的映衬下更有温柔的风姿;撩人的梨涡没了僧衣的加持,显出几分戏谑来,笑起来令人头晕目眩。
总之,好看,太好看了。直叫人挪不开眼。连长久来已经被了然折腾得没力气跳脱的萧笙,也重新生出了求欢的兴致。
事毕,萧笙伏在了然的胸口轻喘,一面还爱不释手的把玩他的头发。
“这么喜欢啊?”了然忍俊不禁,宠溺的问他。
“嗯。”萧笙点头,十指笨拙的想把他的一束头发编成辫子,呢喃道:“我看至少还要三五年,你才能留出李公子的头发。”李公子?
了然想起了他几年前戴过的假发套,那时长发及腰,发冠束起一半束在脑后,剩下的一半披了满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