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笙太忙乱,踉跄站稳后又道了一声:“伯父好!”了然则知道他醉酒腿软,一直扶着他的腰背不松,两人拉拉扯扯难看得很。
摒尘本来正对着火海惆怅,忽见两个后生手忙脚乱的问好,又忍俊不禁的笑了,一脸慈祥的说:“你就是萧笙吧,初次见面,幸会。”
萧笙见他眼神温和,并没有怪罪自己失礼的意思,稍稍安心些。
了然便咬着他的耳朵小声道:“我就说了他肯定喜欢你吧。”
和尚贴得太近,鼻息全喷在萧笙的耳廓和脖颈。他顾忌有长辈在场,欲盖弥彰的退开些,顺便瞪了然一眼。
了然知道他脸皮薄,由着他表演生疏客气,配合的站直身子,装出个端庄模样。
白晔早料到生死一役就在这几天,故而将最重要的三个人都打包关在一起,让熙岚呆在了然的庇护之下。稳固后方之后,自己方能专心迎战。
可当命运的巨斧当真劈下来时,他还是感到浑身都在颤抖。
与上一次的激动不同,这次是彻头彻尾的恐惧。
古语云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。上一次皇城大火时,他是那个光脚的;这次,他却成了穿鞋的。
更糟的是,这些年江山在他治下并无好转,子民仍深陷在水深火热中。白晔早已没了当年气吞山河的自信。
白晖弥留时再三叮嘱,天下兵权三分,羽林军是保命的底牌,一定要攥在手里,不可疏忽大意;鲁氏一族狼子野心不能留;而高公公是阉人,不足为虑,可以悉心圈养。这些年他一直不动鲁氏,非他优柔寡断,实则手腕不够硬,掰不倒把持朝纲的重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