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然的三分薄醉瞬时清醒,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。
“了然。”那人又叫了一声。了然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,忙不迭转身。夜色朦胧,石榴树下站着一个中年和尚,他身形虽然高大,却微微佝偻着,耷拉着肩膀,与了然的挺拔完全不同,活脱脱一副没睡醒更没吃饱的慵懒模样。
“师父!”了然惊叫出声,旋即蓦然改口,不尴不尬的叫了声:“爹爹。”
旋即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模样,衣冠不整,面色潮红,浑身酒气,怀里还抱着个醉酒的美人。实在……有碍观瞻。
关键抓现行的人不仅是自己师父,还是自家亲爹!这还不如被寺里的小沙弥看见呢!
好在摒尘和尚从来不是咋咋呼呼的脾性,竟还能从容自若的与了然寒暄:“这就是你信上提到的萧笙?”
对了!是那封家信!怪不得摒尘会出现在皇宫里,可这深更半夜的,时间和地点都太过诡异了些。
了然终于抢救出一丝神志,故作镇定的回答:“对,这就是阿笙。”他小心的看一眼亲爹的脸色,讪声道:“他喝醉了,可能没法和您打招呼……”
“无事,”摒尘很大方:“那你就抱着吧。”想了想又说:“既是身子不好,就不要喝了酒吹风,易受凉。”
亲爹如此通情达理,了然感激涕零,名正言顺的把人又抱紧了些。
摒尘素来话少,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了傻儿子一眼,只抛出正经的两个字:“走吧。”
“走?”了然跟不上节奏:“去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