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光摇曳,白晔留了了然,照例又将熙岚赶了出去。
了然看着皇上从来紧绷的脸,心里惦记自己不告而别的亏心事,畏缩开口道:“皇——”
“你还是叫我舅舅吧。”白晔沉声道。
“是……”了然低头,复又提起勇气请罪:“上次我不告而别,实在失礼,请舅舅责罚。”
“不怨你,”白晔言不由衷的笑了笑:“是我肩上的担子太重了,急着分给你。可你其实和熙岚差不多年纪,她都还在蜜罐里打滚,我对你的要求未免太多了。”
他的态度诚恳且温和,甚至亲手给了然斟茶,邀请他喝。年轻和尚面圣的紧张消弭了大半。
了然忐忑品茶,等皇上的后话。
沉默良久,白晔慈爱的看着他:“你不要紧张,我没有今日那么多事情要与你说。”
了然被看穿,挠头讪笑。
“次次都是我问你,你就没有什么想问舅舅的么?”白晔道:“比如你娘的事情。”
这倒提醒了了然,他确实好奇娘亲的过往,为何要对家世避而不提。于是他神色一动,斗胆问道:“舅舅,我娘那时候为什么会离开家?”
“史料上记载,前朝末年军阀混战,承钰公主被叛军掳走,从此杳无音信。”白晔悠长的眨一次眼,坦诚道:“不过,确实还有别的隐情。”
了然的兴趣被挑起,追问:“什么隐情?”
白晔笑笑,故意不回答他,转而提起另一茬:“托你的福,虽把吏部尚书治了罪,朝堂却也因此乱了套。你在外面走了这么久,想必也听了不少说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