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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担忧的打量萧笙的一脸倦容——那是遭受寒毒侵蚀,遭受生离死别的痛苦之后,又熬了一夜没合眼的憔悴模样。他素来是个整洁体面的公子哥,可这会身上穿的还是昨夜的脏衣,松松垮垮挂着身上,左肩上一道破口沾着血渍,何其狼狈落魄。

殷长亭的一颗雄心全全瘫软成泥,斟酌着说:“沈谷主救人,你也帮不上忙。且了然兄弟的伤那么重,还不知需要多久,万一需要几天几夜呢?你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!”他不禁伸手去查探萧笙的肩伤,心疼道:“昨夜你也不容易,还是先去休息吧,处理一下伤口,别在这站着了。”

萧笙微微侧身躲过他的手,轻言道:“小伤,无碍。”

“萧笙!”殷长亭忍不住低喝:“这样下去,你自己的身体会垮的!”

萧笙摇头,不与他理论。

“阿笙!”殷长亭见他摇摇欲坠,多事去扶他。一身薄衣下,那人的体温冰得吓人。

“你寒毒还未散?”殷长亭惊问,更加不肯放手。旋即又自问自答:“也对,你昨晚与了然打的那一架,损耗太大。”

萧笙无意与他纠缠,还想挣脱,可他硬撑到现在,本就是强弩之末,全凭一口执念吊着,要与强壮魁梧的殷长亭对抗,才刚想使劲,只觉一阵头晕目眩。

殷长亭眼疾手快扶住他,萧笙的重量全倚在扶他的胳膊上。

殷长亭扶得更用心了,耐心劝解道:“总不能把了然救回来,你却倒下了。听话,去休息吧。”

萧笙还在顽强的摇头,执拗的神情像个讲不通道理的孩子,看得殷长亭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。

可他疲惫的身体着实不争气,竟这样软绵绵的被人横抱起来,扔回床上,一沾枕头便陷入昏迷。

殷长亭本想找药神谷的人进来帮他看看肩伤,人都已经走到门口,又不甘心的折返回来坐下。努力说服自己:“皮外伤而已,就不麻烦旁人了,我来吧。”

他克制而小心的去剥萧笙的衣服,露出他受伤的肩膀后,便守礼的停了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