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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与体内暴烈的毒药作斗争,反抗它的指令,颠覆既有的认知……无异于将心脑碾碎。

他早已挪开了视线,不敢看萧笙的伤。可他错开的视线,恰恰落在自己握刀的手上。

一只草蜻蜓缀在刀柄上,欢快的摇曳,与刀身上的杀伐之气半点不搭。它是萧笙寻开心时编的,没心没肺,哪里懂眼下的凶险。

那本是个不起眼的小玩意,却在此时将了然全倾注在萧笙身上的杀意分散了一二。

有那么一瞬间就够了……

了然想起来了,面前的人是阿笙。

他最爱最爱的阿笙。

阿笙面无表情,粗重的呼吸着。了然却知道,他此时牙关一定是咬着的,嘴角一定是绷着的。

他在恐惧,亦或是委屈。

不管何种情绪,都是自己害的。

药力汹涌,连一瞬的清明也不给他,很快就和他撕扯着抢夺神志。

了然趁着最后的清醒,连忙将偃月刀从萧笙肩头挪开,踉跄后退,只想着离萧笙越远越好。

“了然!”萧笙欣喜的叫出声,他以为了然醒了。

他高兴得想哭,也委屈得想哭,故而做出了一个极其不理智的举动——伸手去拽了然的胳膊,不让他走!

了然脸上的迷茫转瞬即逝,转眼又变回了森然的冷峻。

“萧笙!快放手!离他远些!”沈嫣秋的声音入耳,听起来惊恐无比。

萧笙才不放。

他们都说爱恨两生花无药可解,可了然刚才分明下不去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