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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得轻巧!”九歌一个字都听不进去,乱点鸳鸯谱:“我若把你的脸毁了,你看沈谷主还是否会倾心于你!我若把沈谷主的脸毁了,这和尚又还会不会替她出头!”

九歌愤恨道:“你出生贵胄,又生来一副好皮囊,想要谁不是信手拈来!又怎么懂我的苦!”

药神谷一片喜庆,晚风卷起红灯笼和红绸的摇曳,全部似在嘲讽。崔九歌忆起自己那个寒碜的婚礼,再度流下泪来。最痛最痛的回忆,是遭到容安嫌恶的苦楚。

那一天,黄历上写的“宜婚娶”,是崔九歌计划良久的大喜之日。

他早就偷偷买了喜袍和红烛,鼓鼓囊囊一大包驼在马背上,容安好奇的问他是什么东西,九歌红着脸不肯答,容安只当是小孩子的秘密,就随他去了。

晚饭后,九歌给容安端上一碗茶来。

容安闻了闻,问道:“有药味,里面有什么?”

“是聚元茶,有提振内力的功效,”九歌微笑着回答:“我看公子最近习武辛苦,特地配的。”

容安不疑有他,浅抿了一口,虽然不算好喝,还是强撑着称赞九歌:“最近跟着澹台前辈和仇前辈练刀确实费神,没白疼你。”说着,他又要伸手去揉九歌的头顶,可惜还没碰到,就讪讪收回,只道:“你近来高了不少,我不能老拿你当个孩子逗弄了。”

九歌看着那只中途改道的手掌,不知该高兴还是惋惜,带着一丝惶恐追问:“那公子喜欢我长大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