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沈嫣秋觉出她的懊恼和悔恨,不解追问。
“因为他错了!”九歌恨然道:“他本不用死,可他不选我就是错的!他选择相信那些朋友也是错的!”
她的情绪突然激动,沈嫣秋畏缩的往床脚缩了些。
一滴清泪从九歌上挑的眼尾中流出,落在枕巾上。她是真的哭了,哭着诉说多年前的不甘:“我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要,是他错了!”
沈嫣秋不敢再说话,静候着她平复情绪和呼吸。而后,陷入沉睡。
她伸手推了推九歌,确认她丧失了意识,才蹑手蹑脚的翻过她的身子爬下床。
屋子里弥漫着安神香的味道。沈嫣秋自幼无父无母,在颠沛流离中吃了不少苦头,故而思虑很重。被老谷主捡回来之后,总是彻夜给她点着安神香助眠,才能让她免受噩梦侵扰。
这味道本没有一点问题。可今日沈嫣秋在自己的随身香囊里加了一味药,差之毫厘谬以千里,安神香变成蒙汗药,饶是出于毒门的九歌也并未察觉,着了沈嫣秋的道。
沈嫣秋心有余悸的看她一眼,眼神又狠又倔,轻叹道:“既然是他的错,那你哭什么。”言毕虚掩上门,溜出去了。
沈嫣秋自从回谷,就被困在小院内,只有九歌与之作伴,还未见过谷里的其他人。
她摸黑进了隔壁的院子,摇醒床上的老人:“霍叔,霍叔!”
老人徐徐睁眼,惊喜道:“谷主!”
沈嫣秋的纤纤玉指挡在他的嘴唇上,蹙眉道:“小声些,别被人发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