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笙愣住了。
是啊,他喜欢浅色衣服,嗜辣喜甜,喜欢体温的温暖胜过用内力渡功……这些事情,他以前都是想都不敢想的。于是瞬间丧失了说服了然的底气。
林叔死前道出的真相消弭了他和萧艳殊之间的裂痕,虽然两人还未有机会长谈,但萧笙心里有东西不一样了。
他会想象那一天的风雪夜,一个豆蔻少女怀抱着一个血婴,不顾他一身血污,便塞进衣襟里,一心用体温将他暖过来。她定是等了好久好久,久得温文尔雅的林桓都失去了耐心,不停催促她快些走,才终于等到一声虚弱的啼哭。
如此想来,他又有些同情萧艳殊。她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,剖尸救出外甥,重建浮屠宫,传承无影剑法和叶虚经,为亲人报仇……
她做了那么多,身边却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。萧笙对她拔剑相向,林桓死了,浮屠宫那么多宫人在她面前噤若寒蝉,无一人敢与她说话。
萧艳殊曾致力于把萧笙打造成一模一样的人,萧笙也感受过一模一样的寒冷。哪怕如今回想起来,也连骨节都冷得发颤。
他遇到了了然。有人给他温暖和陪伴,想他所想急他所急,带他一点一点品味生活,许诺会相伴一生一世……
可萧艳殊有什么?
她怀里揣着半本叶虚经和那百年前的藏宝图,不知被多少人当成了靶子。她那么骄傲,那么孤独,又那么单纯的人,要如何在阴谋的旋涡里活下来?
想到此处,萧笙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