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!”何刺史扶着险些甩掉的乌纱帽,掀开帘子爆喝。
他看见公主的千金之躯挡在车前,生生把一句“哪个不长眼的”咽了回去。
“何刺史,”熙岚笑眯眯的看着他:“听闻南平县出了乱子,本公主很担心你的安全,不如派三百羽林军与你同去?”
“这……”何刺史在大冬天冒出一头冷汗,所谓家丑不可外扬,垂死挣扎道:“羽林军是皇上的亲兵,若由他们给微臣护驾,名不正言不顺,微臣获罪事小,有损君威事大啊。”
“没关系,”熙岚眼中的狡黠一晃而过:“本公主与你同去。”言毕不由分说也转身上了马车。
此后的数个时辰,从永州城一路走到南平县,何刺史都在马车里如坐针毡,也不知是被颠的还是被吓的。
南平县城大门被人围得水泄不通,羽林军费了好大劲才破出一条道来,将公告栏上贴的东西揭下来。
何刺史大概知道那上面都写了些什么,可惜他有心无力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张要命的纸被送进公主所乘坐的马车。
尹县令虽是由吏部任命派遣,可是他在南平干的那些糟心事,他身为永州刺史多少有渎职之罪。更何况,他并非完全不知情,只是因为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,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。
一行人揭了罪状,继续往县衙走。那架马车的窗帘和门帘拉得严严实实,何刺史看不见公主的表情,他猜想定是不太好看。可越看不见便越紧张,一会心存侥幸自我安慰公主年纪还小,不会有多么强硬的手腕,事态有挽回的余地;一会又担心公主的脾气风风火火,该不会就这样捅到皇上那去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