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将我关了,这城里要乱套的!”尹县令扒着囚室的木栅栏嘶吼,还在垂死挣扎:“我做官做得再不好,至少维持了一方太平。南平县突然少了县令,你们还将那些丑事公诸于众,是要挑起这些刁民造反么?”
他说的虽不无道理,了然却会见招拆招。他道:“不用担心南平的百姓。尹老爷恐怕没听说,这两天羽林军和神武军都齐聚永州,南平既属永州辖地,出了这么大事情,想必很快会把人招来,出不了乱子的。”
“忘了说,”了然带着几分狭促的笑意:“繁嘉公主也在军中,她应该会为你主持公道。”
繁嘉公主!
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繁嘉公主,竟真的出现在此处。若她看到那些状纸,任谁也无力回天……
尹县令这才觉得玩完了,难以置信的盯着面前的商贾夫妇,颤声问:“你们究竟是什么人?”
“草民不过是个过路的商人。”了然终于对他谦逊低头,却是告别。而后便牵着萧笙,走向牢狱外绚丽的黄昏美景。
夜深,城外,草滩。
了然忙活半天,先将马车停好,放马儿吃草,又垒起松软的草垫,找出干粮和水,将两人喂饱。
“阿笙,真是不好意思,昨日才说不能再让你风餐露宿,不想今日就食言。”他就着星光拥着萧笙坐下,让他的后背靠在自己的胸膛上,叹道:“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又不敢留在南平城里,只好再委屈娘子和我迁就一晚上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萧笙似有心事,虚弱的摇头。
了然顺着他的胳膊摸到他冰凉的手,用自己温暖的手掌裹住了,继续道歉:“怨我,又想把熙岚招来,又怕被她找见,害得现在连火都不敢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