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了然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气,若是这样叫他,定是被感动到了,又要说漂亮话,连忙竖起耳朵倾听。
他只听到最质朴的一句称赞:“你真好。”
可那已是萧笙最热烈的感情。这些年他风里来雪里去,外头是血腥里头是寒毒,除了那例行公事的暖炉和浴桶,有谁曾关心过他爱吃什么,饿不饿,冷不冷,夜里是否睡得香甜。萧艳殊给他的关爱是病态的,屡屡施暴又担心他过快枯萎;林叔给的关爱更是见不得光的,就像做贼一样,不能被人发现,似乎他给的全是毒药,会让这柄剑的锋刃蒙尘。
身边是何时有了了然这么个知冷知热,把自己放在心尖,所有的喜恶看一遍就能记住的人,他总觉得像是做梦。
他何德何能,又是多么幸运,才等到这么个人闯进生命里……
“好了,我要去赶车了,”了然抱了萧笙一会,试探着松开他,“你一个人呆在车里,会冷么?”
这马车四壁都被缎布裹了好几层,将风寒全阻隔在外,显然是了然特地挑的。萧笙又被裹成个粽子,粽子外还搭着狐裘,这套打扮北上进京都没问题,更何况是在南国。萧笙摇头,眨着湿漉漉的眼睛说:“不冷。”
了然便松开他,作势要出去。
“了然!”萧笙忽然拉住他。
了然乖乖停下,嗔怪道:“娘子,不要再叫为夫的法号了,小心穿帮。”
“我……”萧笙连忙改口,腼腆的绞着手指:“夫君总是给我买这买那,缺的不缺的都想到了,可我从来没给夫君送过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