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然无奈,揣着一颗忐忑的心,被熙岚生拉硬拽进了另一个房间。
前天夜里他挂念萧笙,心神不宁,马车内又烛火昏暗,并未看清皇上的模样。这会借着窗外刺目的阳光,才看清面前一身朴素的中年人五官清俊端华,神情内敛,低眉敛目,看似谦和,唯有瞳仁转动时掠过的一线精光,透出不怒自威的帝王威仪。
“熙岚,”皇上开口,却并不是唤了然,他朝公主扬手,只道:“你先出去吧,爹爹有事与了然说。”
熙岚噘嘴抗议良久,看来感动不了铁石心肠的父皇,只好先出去了。
了然在密闭的空间里直面帝王,垂首道:“皇上。”
皇上静静打量着他那张肖似尺素的脸,柔声道:“我既是微服出巡,就不用讲这些虚礼了,你叫我舅舅便好。”
了然讶异的抬眼看着这陌生的男人,踟蹰良久,才积攒了开口的勇气,只道:“舅舅。”
白晔指了指木桌另侧的椅子,道:“坐。”
了然老实落座,等他的后话。
“昨日之事,我听方统领说了,你处理得很好。”白晔称赞:“面对强敌临危不乱,有大将风范。”
了然惭愧的笑了笑,那时萧笙命悬一线,他当然是不想其他,拎着脑袋硬杠。
“不知你心里是否在想,我这个皇上做得未免窝囊。想帮女儿和外甥救个人都要鬼鬼祟祟,若非你处理得当,还要偷鸡不成蚀把米,连羽林军的尊严都要被人践踏。让你看笑话了。”白晔苦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