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笙冰潭似的瞳孔无畏的盯着荣瑟,并不回答他的质问,只道:“殷掌门的毒你能解么?”
“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!”荣瑟的表情气得越发狰狞,可又舍不得真的下手伤了这个病秧子,半晌憋出一声嗤笑:“那老头自己还活得好好的,他嘴里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毒,扛扛便过去了!”
殷长亭听说自己无碍,那丝微弱的喜悦也盖不过眼下的焦虑,他拿不出半点力气,只能苍白劝解:“荣门主,什么事不能好好说,为何要那般对萧公子!”
“你一边歇着去!这里没你的事!”荣瑟一想起他求娶萧笙一事便来气,此时又在气头上,对他更加不客气。
“荣门主!”殷长亭出生正统,完全没领教过荣瑟这样蛮不讲理的人,只能谆谆教诲:“我们的命全是萧公子救的,不能恩将仇报!”
“恩将仇报……”荣瑟咀嚼着这个词,阴恻恻的问萧笙:“我为了给你找叶虚经三番五次豁出命去,你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。”他的震怒猝不及防:“你对得起我么!”
男人炙热的气息喷在萧笙脸上,他冷若冰霜的表情终于松动,轻声道:“可你会死的。”若我不出手,你会死的。
“我荣瑟生死一线的时候多了,你见过么!我比这次惨的时候多了,谁真有本事要我的命!没有你救,我照样活得好好的!”荣瑟的咆哮一声比一声更大,震得山峦都在颤抖。他想起自己在岳州城外中毒昏迷,想起今日面对奸诈的尤长春九死一生……全是为了给萧笙治病,所以才会对他冒失出头一事怒不可遏。
“荣门主,别喊了,”殷长亭不住哀叹:“小心将追兵引来。”
当然没人理他。荣瑟和萧笙还在剑拔弩张的对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