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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然突然受扰,只得暂时放开萧笙的手腕,严肃道:“阿笙,别闹。抱着没有渡功有效。”

萧笙任性的摇头,甩得珠钗上的穗子“哗啦啦”作响,笃定道:“有用!”他寒毒发作,虚弱无比,此刻又穿着女装,竟显出女子的娇嗔来。

饶是了然是出家人,见此美人也心尖一颤,只好遂了病人的意愿。他先将两人的衣服褪下,再抱着萧笙躺好,最后用衣物将两人裹住。冰冷和火热的两个胸膛贴在一起,感受着彼此的心跳。

了然咬牙扛住寒冷触感带来的刺痛,一只手伸到萧笙背后,环住他单薄的身子,炙热的手掌贴放在他的后心上,给他莫大的安全感;另一只手尽职尽责的搭在萧笙的脉门上,一刻不停的渡气,缓解他的苦痛。

萧笙安心蜷在他怀里,温暖催人欲睡,萧公子却魔怔了一般,只觉得心火难耐,烦闷不堪,身体的困顿和精神的躁动撕扯着他,是他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。此时他呆在世上最安全的地方,了然刚毅的下巴正抵着他的颅顶,萧笙抬起眼睑,了然的喉结就在眼前,随着主人的呼吸轻轻滚动。

萧笙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,鬼使神差的想亲亲它。

萧公子知道,这想法是错误的。极其错误。

他心里清楚,了然无数次帮自己,全是因为善良和好心,即便两人数次脱衣同卧,也从未有失态之举。他见过凤凰对了然死缠烂打,沈嫣秋对了然欲拒还迎,熙岚对了然百般勾引,还有海棠那样坦率赤诚的好姑娘捧着一颗真心守候。可英俊的和尚都心如止水,不为所动,从未见他对谁有过超脱友情的回应。

而自己又算什么呢?一个男人,手上有血,背上有伤。没有姑娘们美好婀娜的姿态,有的只有一副苟延残喘的病体。

萧笙艰难按捺住冲动,心知肚明这一口若亲上去,两人的兄弟情谊便要毁于一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