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笙只剩下慵懒和乏力,眼皮越来越沉,再不能警惕的盯着入侵者,在不可思议的舒适里沉沉睡去。
了然累得满头大汗。他强行将体内的汹涌洪水挤成涓涓细流,稳健的灌进萧笙体内,不敢有一丝差池,唯恐自己手脚不稳当,弄伤病人。
直到萧笙睡过去,了然还坚持了好一会。感受到怀里的躯体变回活人的温度,甚至捂出一身薄汗,才放心的松了手。
了然虽然累,却舍不得闭眼,痴痴盯着眼前的美景看。
萧笙枕在自己的臂弯里,像个孩子般睡得香甜。他脸上浮着一层细密的汗珠,显得瓷白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;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刷子,在下眼睑投下影影绰绰的阴影;嘴唇微张着,隐约可见的舌尖是比嘴唇更娇美的嫩红。
了然趁他睡着,斗胆摸了摸他背上的伤疤。萧笙背上的鞭伤,他从第一次看,便觉得触目惊心。可心里越是介意,就越不敢开口问,只能一直装没看见。这会趁人睡着了,他才敢仔细瞧一瞧,用指尖抚过虬结的沟壑,寄希望于能将他过往的苦痛消弭几分。
萧笙的脸和后背差别太大,了然左看右看,心情一会在云端,一会又沉入谷底。他恋恋不舍的看了好久,因为担心海棠回来,只得体贴的帮萧笙穿好衣服,遮盖住他不愿示人的伤疤。自己则跑到破屋的另一角,带着身心的疲惫睡去。
萧笙醒来时,兔子就卧在他的身侧,而海棠已经回来了。
她不知上哪买了零嘴,化失落为食欲,旁若无人的一口一颗糖葫芦,咬得嘎嘣脆。
萧笙惊异于自己的迟钝,海棠这个吃相居然都没能吵醒他。很快又给自己找理由,只道定是被那卖艺的伤了感官,反正绝不承认是被了然哄睡的。
他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坐起,发现体内的寒毒已经散尽,浑身罕见的舒爽,唯有脑袋昏昏沉沉,比平时重了数倍,想来是魔音留下的伤。萧笙环顾四下,自己衣服穿得整整齐齐,却不见光头的和尚,于是问海棠:“了然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