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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笙看着那亮晶晶的肥肉,喉头泛起一阵恶心,磨磨唧唧夹起一颗板栗吃下去了。

“阿笙,不尝尝肉么?”了然见他一连吃了四五颗板栗,一脸希冀的追问。

海棠早注意到了他的异状,幸灾乐祸道:“他不吃最好,我全吃了!”

了然闻言,脸上的光彩淡了一分。

眼看海棠就要把那一大盘菜都拖到自己下巴底下,萧笙不知哪来的决心,筷子一点,从另一头扣住了碗,决然道:“谁说我不吃。”说罢,他故作轻松的夹起一块滴着油的红烧肉,视死如归往嘴里塞。较劲一般,嚼得咯吱作响,满嘴油光。

吃完这顿饭,萧笙就不好了。了然和海棠回房休息,他总算逮着机会,找到一处四下无人的墙根,这才放松下来,俯身开始吐。

吞下去的东西又从食道返上来,肉类肥美的触感再次划过他的喉咙,令他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。

呕吐带来的刺激催生了萧笙的眼泪。他想到那个宫人血肉模糊的躯干和四肢,外露的白骨和腑脏,惨绝人寰的哀嚎……吐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。他白得发青的手指抠在土墙上,脏了指甲。

一方白色的帕子递到他面前。萧笙下意识接过,下一秒便有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他的背。无论是毫无防备的空门,还是背上虬结的鞭伤,都注定萧公子的背是旁人碰不得的。此时他浑身紧绷,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剑,可一把抓空,那里什么也没有。

大手自他颈椎开始,缓缓滑到腰椎,一下又一下捋着他瘦得骨节分明的脊柱。了然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:“不爱吃就说啊,我给你做别的,干嘛委屈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