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然一听要出人命,眉头蹙得更深,看着手里抓着的这只细瘦胳膊,更加放心不下,不容置疑道:“你一个姑娘家,我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!”
“我……”听见有人把自己当姑娘牵挂,阮海棠身上的芒刺霎时收敛,她打量一番手无寸铁的了然,心想他至少身高腿长逃命不至于太被动。时间不容耽搁,她只得无奈道:“那你跟我来吧。”
两人一路狂奔回去,面前只有一片火海,哪还有客栈的影子。阮海棠心系客栈里众人的安危,不顾舔舐的火舌,一头扎进火海!
“阮姑娘!”了然一把没拉住,只得也紧跟着冲进去。
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,镖车上的箱子已经被人掀翻,里面的物件不翼而飞。
阮海棠跪地扶起一人,哭嚎道:“井大哥!你醒醒!”
了然认得那人下午是在饭馆见过的。他帮着阮海棠将那人细细查探一番,尸体还是热的,但是早已没有呼吸和心跳。更加诡异的是,他身上不见一丝伤痕,若不看乌青的嘴唇,就宛若睡着了一般。要知道,哪怕是死于内功高手,若脏器受损,也该有七窍流血之兆,如此死状,实在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。
“阮姑娘,人死不能复生,节哀吧……”了然放开死人的手,将手掌搭到阮海棠瘦削的肩膀上,轻轻撘住,“走吧,我们不要在火场里逗留。”
阮海棠似没听到,她的手指在井大哥脸上留恋不舍,喃喃道:“灭门的痛苦,我竟要受两次么……”
“阮姑娘!”四周的火越烧越大,了然见她已然失心疯,酝酿着想动粗把她拖走,可仍在不甘的做着最后的努力,劝道:“留得青山在,不愁没柴烧,姑娘还是走吧。”“了然师父,你恐怕不知道,我们阮家的人,都是祸害。”阮海棠终于抬头看他,眼底是一片沉寂的死气,颓然道:“我去年就该死了,可惜偷出一条命来,又不知天高地厚,借着父亲的余威,笼络一帮故人,想重振阮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