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安点点头,心脏在嗓子眼扑通扑通的跳着,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是对是错,他既不想让姚泓舞弊,又不想让姚阁老累病而死,可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?
日头一寸寸的升高,飞檐上冷翠的绿瓦反射着耀眼的光。
此时正值散朝,几位绯袍官员在下属的簇拥下朝着文渊阁走来。姚阁老走在最前头,正与沈聿絮絮讨论着什么,精神抖擞,目光灼灼,如果忽略他暗黄的脸色,几乎看不出病态。他不肯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,即便走在路上,也在一心多用,分派着大小事务。
姚泓的目光直愣愣的盯着他的兄长,那一袭绯红色的苎丝官袍,方方正正的补子,是一只洁白傲然的仙鹤,祥云环绕,振翅欲飞,套在姚滨有些老朽而清瘦的身躯上,尽显一身嶙峋风骨。
这时,怀安越过攒动的人头放眼看去,文渊阁外门的官员已经开始点名。
“姚泓。”官员点到了姚泓。
怀安手里突然被塞进一团皱巴巴的纸。
姚泓红着眼眶:“帮我销毁!”
“什么?”怀安懵了。
“他把一腔抱负看得比命还重,我不能毁了他,我要去帮他。”姚泓说完,毫不迟疑的跑去点名处应卯了。
怀安低头一看,是他打算夹带的小抄,姚泓事到临头放弃了舞弊的念头。
“怀安。”沈聿在身后叫了他一声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怀安心惊肉跳,慌慌张张将夹带藏在身后,心虚道:“去东宫路过,来瞧个热闹。”
言罢,背着手的朝几位大人见礼。
“藏什么呢?”沈聿又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