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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表现优异,皇帝自然与有荣焉,此前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,强忍着笑意,绷着脸道:“都平身吧。”

众人起身,又将目光移向城下,因为较射还在继续。

最紧张的当属沈聿,他不担心怀安的骑术,而是担心那匹情绪不太不稳定的月亮马,偏偏怀安最喜欢的就是月亮,每每出门都要骑着它。

怀安今天穿一身月白色的曳撒,外罩对襟罩甲,头戴长缨酒盅盔,骑在白马上,如一道白光闪过。疾驰几步,只见他双手脱缰,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羽箭,毫不犹豫的张弓射出,随后是第二箭,第三箭,三箭在靶心处呈一字型排开。

“漂亮!”潞国公又忍不住开始讲解。

鸣鼓声响,又是三声唱报,鸿胪寺官员举起一次红旗,一次白旗,一次青旗,代表一箭正中靶心,一箭偏东,一箭偏西。

众人欢呼之后,便是一阵窃窃私语:“那是谁?是太子亲卫中的将官?也太年轻了。”

皇帝的笑容险些掩藏不住,回头见沈聿正眼观鼻鼻观心,并不出言解释,便知道他为人低调,不想出这个风头。

谁料这时,怀安□□的坐骑突然失控,驮着背上主人兴奋的扭动起来。

皇帝眉头微蹙,正担心那匹高大的白马受了惊,将怀安甩下马背。谁知它竟然随着规律的鼓点夸张的踢着步子,好似扭着大秧歌,骄傲的高昂着马头,在声声欢呼和赞誉声中,一路招摇地回到军阵之中。

城下亲军都在忍笑,城上官员已经忍不住嗤嗤地笑出声来:“这马,真有意思。”

潞国公人老眼却尖,当即指出:“沈阁老,这不是令郎沈怀安吗?”

沈聿浅笑不语,似乎对他这处处显眼的儿子早已习以为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