芃姐儿含含糊糊的说:“爹爹教哥哥,每天重复一百遍,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。”
沈聿当即向怀安索要芃姐儿的试卷。怀安起身去翻书包,幸亏他带回来了。
全家轮流传看,只见那题目虽然简单,可对于芃姐儿这个年纪来说,文辞通顺有韵律,结构严谨不犯忌讳,文理准确思路清晰,就已经难能可贵了。
“所以你只是听得多了,就会了?”众人无不惊诧不已。
芃姐儿点点头:“不难的。”
不难?多少读书人穷尽一生潜心钻研,也很难做到“理、辞、气”三者俱佳,因为八股文的格式与禁忌非常严格,处处都是禁锢,要想鞭辟入里言之有物,还想辞藻华丽朗朗上口,非要在技巧上下足功夫不可,实在是所有文体中最难的。
这样的文体,她居然说不难?
沈聿一眼便看出了问题:“八股是表,经史才是本,平时让你背书都是要死要活的,你单学八股有什么用?”
芃姐儿目光游移,显得十分心虚:“我也不知道啊……”
怀安却听出来了,这娃从很小就学会藏拙了!表现得笨一点,不但可以少做很多功课,还可以降低大人们的期待,获得更多吃喝玩乐的时间。
哎呀呀,怀安心想,他怎么就没想到呢!
当然了,他是本来就不开窍,倒不用刻意去藏……这下好了,全家写不好文章的只有他了。
第188章
“呦, 这是谁啊?”谢彦开搁下书本,望着走进值房的少年,哂笑道:“稀客稀客, 快坐,给沈监生看茶。”
最后一句是对身边的书吏说的。老书吏也极有眼力见儿,不但没给怀安倒茶,还跟着笑了一下, 默默退出了值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