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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会做这些?”怀安问。

“一个西洋人教我的,哎呦!”姚泓说着,腰上便挨了一棍。

怀安心想,大抵是传说中的传教士了,于是立马上前,和陈公公一起抱住了姚师傅。

姚泓才趁机逃出大门。

姚滨气的眼前发黑,掐腰站在原地,气喘吁吁。回到堂屋,在陈公公一再追问下,才开始大倒苦水。

“我一定是前世做了孽,摊上这么个弟弟。”姚滨痛心疾首道:“从小不读经史,偏偏喜欢算学,算学是什么?微末小道!学的再精能有什么出路?我把他送到外省去寄籍,一路名师教导,逼着求着,才算考中举人,补了个一官半职。谁想他在任上口无遮拦,竟招来大祸。如今可好,连他媳妇都带着孩子回了娘家,若非世上没有休夫一说,他早就给人休了!”

“我让他在家安心打理家业,他倒好,每天跟着个鬼一样的西洋人学巫术,你再看看他画的这些洋符。”姚滨指着怀安手里的演算纸。

怀安一边仔细翻看那些几何图形,一边解释道:“姚师傅,这不是巫术,这是算学的一个分支。”

姚滨瞪他一眼:“你也把心思放在经史文章上,少碰这些不务正业的东西。”

怀安唯唯应着,不再辩驳。没办法,在科举制度之下,算术不受重视,算学人才稀缺至极,即便是算学中的佼佼者,也不过去户部任个小官吏,为科举正途出身的官员所不屑。

不过听说姚师傅准备带着姚泓一起回京,就知道他仍没有放弃弟弟,有心再寻良机给他谋个官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