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进了国子监读书,想必学问也长进了不少吧?”谢彦开又问。
怀安唯唯应是,如何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静待在一旁,假装自己是空气。
沈聿将怀安一年多来最好的一次月考文章拿给谢彦开看——还是经过反复打磨修改的。
谢彦开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浏览全文,称赞道:“长进不小啊!”
“很不成器。”沈聿笑着自谦道。
谢彦开反驳道:“凡事要循序渐进,你当人人都是怀铭不成。”
怀安刚想跳起来表示赞同,被老爹淡淡一扫,又垂着脑袋不做声了。
谢彦开笑着打趣道:“这孩子,小时候话很多啊,怎么长大反倒认生了,居然还脸红了?”
怀安在心里叹了口气,什么脸红了,明明是说不出话憋的,为了中秋小短假,他也是拼了。
沈聿道:“子盛兄说笑了,他都这么大了,举止言谈自然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。”
谢彦开捻须朗笑:“明翰你当年嫌他顽皮,我是怎么劝你的,长大了自然就稳重了,我没说错吧。”
他对怀安的印象还处于《四书》结结巴巴的背完,拆了玻璃炕屏种黄瓜,在世子所养鸡堆肥,炸了王府宫殿,拉着祁王殿下在湖边烧烤,燎了祁王的袍袖,一头把他撞进荷花塘里,拐卖了小阁老吴琦……的时候。
一转眼,居然能写文章了!且不说义理是否通顺,辞藻是否华丽,单说他衣冠得体的站在那里,说了这么久的话,都没放火点了他家的房子,明翰这些年不容易,真的不容易!
沈聿淡笑:“子盛兄说的极是。”
又聊起两家子女,谢彦开三子一女,长子次子都已婚配,长子去了任地,次子今年参加乡试,三子本到了议亲的年纪,但去年院试未过,去外省游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