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安脸色煞白,他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,可是听荣贺这样一说,登时吓得三魂没了七魄。
“一个梦而已,你还当真啦?”荣贺刚准备嘲笑他一番,却见他撒腿就往外跑。
怀安没有回家,而是乘马车沿着东长安街来到承天门外。
已有官员陆陆续续往外走,各个面带疲惫,勉力维持着仪态,有几个沈聿的同僚认出了他:“这不是沈祭酒的小儿子吗?叫……叫……”
怀安并袖施礼:“怀安见过各位叔伯。”
“啊对对对,沈怀安!”那人道:“你父兄在后头呢。”
怀安舒一口气,忙不迭地道谢,踮着脚朝远处看去,只见娘亲搀着老爹,顺着人流缓缓向外走来。
两人见到幼子,先是惊讶,后是后怕。他们知道他今天去了城郊,又听说漠北军侵入京郊,九门关闭,生怕他被关在城外。
“怀安!”许听澜在巨变之下面不改色,见到幼子平安却骤然红了眼眶。
“娘。”怀安拉着娘亲的手,再去拉老爹的。
诶?手呢?
“爹,您怎么受伤了?!”怀安惊叫。
沈聿用左手揉揉他的脑袋:“不碍事,养几天就好。”
小场面小场面……怀安正在安慰自己,只见大哥带着嫂嫂朝他这边走来,大哥的服色在一众素衣官员中十分扎眼,怀安却瞳孔震颤。
不到一天时间,大哥怎么变成太监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