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放心,您关照的人,小的必定尽力保全。”褚枫说着,拿钥匙打开牢门铁锁,铁链咣啷啷坠地,便自觉退到远处。
温阳提着衣裙走进牢房,只见周息尘正靠着墙壁,坐在一堆柴草上静静打坐,像个掉进泥淖里的谪仙,与这个充满鬼蜮的人间地狱显得格格不入。
半晌才睁开眼,以为是提审他的人,定睛一看,却是温阳站在面前。
“公主殿下?”他有些惊讶。
温阳见他仍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,心中升起莫名的恼意:“你在干什么?”
“隔壁有人病死了,贫道在为他超度。”周息尘道。
温阳深呼吸,强压着火气问他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周息尘道:“陛下宣贫道入宫扶乩,贫道说昨夜观天象,荧惑守心,帝王有大凶之兆,提醒他切勿宣召雍王进宫。陛下勃然大怒,当即将我打入诏狱。”
温阳眉峰跳了一下:“谁让你说这些话的,郑阁老?”
周息尘断然摇头:“不是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?”温阳急得眼睛红了一圈:“构陷亲王,离间天家骨肉,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?”
周息尘有些无措,期期艾艾半晌,只说了句:“抱歉。”
“道歉有用吗?!”温阳吼了他一声,偏头缓了半口气,才道: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皇兄,可你也太心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