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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安也不恼,将帽子往上挪了挪,背着小手迈着四方步,昂首挺胸的回到上房堂屋,逗得许听澜直乐。

沈聿从东屋出来,一身绯红罗纱,皂靴绫袜,袖宽两尺,金带十一銙,端的是威严尽显,气度不凡。

怀安愣愣的看着,像个小木桩子。

还是老爹帅啊!

沈聿将长子叫到眼前,从小木桩子上摘下那顶进士乌纱巾,带在怀铭头上。

“走吧。”

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出了门。

许听澜交代怀安:“出门要记得带人,不要到处乱跑。”

便打算回房睡个回笼觉,好有精力应付前来道喜的宾客。

怀安站在原地乖巧的应着,直到娘亲转身回房,像风一样窜出门去,开始摇人。

孩子们今天放羊了。

城内大小私塾几乎全部放假,因为传胪大典之后,照例是御街夸官,三鼎甲骑着三匹纯白色的骏马,披红挂彩,带着一众仪仗,穿过热闹的长安街,接受全程百姓的观瞻。这是一甲进士才有的殊荣,是对大大小小的读书人最直白的激励。

每三年一度的热闹景象,全城的男女老少聚集在街道两旁,沿街酒楼的包厢早在半个月前就已订满。

怀安如今财大气粗,一掷千金,在淮扬楼二楼包下一个视线最好的雅间,叫上哥哥姐姐五个,扛着芃姐儿一起上楼,点上几碟点心,一壶茶,等待仪式的开始。

“来了来了!”怀莹也顾不上往日里大家闺秀的矜持了,拍着栏杆激动的喊:“快来看,堂兄是状元!”

怀安腾然起身,迎面骨撞到了凳子,疼得一窜一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