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语出惊人,话音一落,满室哗然。道道目光直逼吴琦,仿佛在看一个加害皇嗣的乱臣贼子。
吴琦这辈子只有栽赃陷害别人的分,还从未被人这般掐着脖子扣帽子,那双漆黑的眸子透出寒光,恨不能当场将沈聿碎尸万段。
沈聿压根不看他,自袖中抽出一份供状:“这是贼人的供词,请诸位阁老过目。”
书吏从他手中取过供状,先呈到吴阁老的面前,再交给其他几位阁老传看。
吴浚一目十行的看完,面沉似水。行凶的确实是吴家的奴仆,具三人供述,昨日绑架时的确是两个孩子,只是咬死不肯指认吴琦而已。
吴琦冷声道:“单凭这样一份供状,就来指控我。沈聿,你要是活腻了大可以直说。”
沈聿道:“小阁老可能误会了,下官只是陈述事实,从未说过指控您的话,大兴县衙也尚未结案,是您一直往自己身上揽。”
“你……”
吴琦刚要反唇相讥,就听老父一声呵斥:“吴琦!”
吴琦狠狠剜了沈聿一眼,又看向郑迁:“郑阁老,管管你的好学生!”
郑迁神色淡淡,扫视一眼值房内的众人,将目光落在沈聿身上:“跟我出来。”
沈聿躬身一礼,随着郑迁去了他的值房,其余众人会意,跟在他们师生后面,鱼贯而出。
书吏将大门缓缓合上,整间值房内只剩吴家父子。吴阁老坐在大案后,依然是八风不动,只是声音泛着凛冽的寒意:“为什么要做这种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