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氏将怀安揽在怀里,因舟车劳顿而疲惫的脸上满是享受天伦的喜色。
“老大催得急,这一下子都来了京城,铭儿明年秋闱可怎么办?”陈氏问。
怀铭笑道:“祖母宽心,人要是考得上,住在桥洞底下都能考得上。”
陈氏一愣,随即大笑:“糟糕糟糕,怎么一时不见,铭儿也变得促狭了!”
“母亲看这些个孩子,才半年不见长高了不少!”季氏道。
“是啊。”陈氏笑道:“芃姐儿都满地跑了,我们哪里能不老呢?”
正躲在人堆儿里偷果果吃的芃姐儿突然被点名,硕大的柑橘吧嗒一声掉在地上,咕噜噜滚落在二叔沈录的脚下,整个娃原地呆住。
众人又是一阵哄笑。
沈录剥开那颗橘子,招手让侄女过去。
芃姐儿这年纪还不太记人,分开半年就容易生分,沈录身上又带着武将的杀伐之气,躲在哥哥姐姐们身后,又忍不住好奇,只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。
许听澜见状:“芃儿尤其爱吃橘子,前天吃得上火流鼻血。”
陈氏忙道:“可不敢再这样吃了!”
许听澜是怕二叔尴尬的说辞,结果芃姐儿为了一口橘子居然真的跑到沈录面前,撑着膝头大喇喇坐在了他的身上。
抱着团团一派稚气的小侄女,高大魁梧的汉子险些化成了一滩水。
“就吃一瓣,好吗?”沈录好声好气的与她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