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爹娘身边才感到莫大的委屈,怀安撇撇嘴,像是想哭,可是想想自己白天的经历,又觉得惨的可笑,于是哭两声笑两声,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。
可把夫妻俩吓坏了,许听澜忙摸着他的额头:“不烧啊……”
待他缓了缓情绪,沈聿才问:“怎么回事?”
“今天学对仗,先生让我和陆淮分别做一句五言六韵的试帖诗。”怀安道:“今天外头又刮风又下雨,陆淮便作了句:好风迎密树,润雨泽溪塘。”
沈聿点头:“不错,你作了什么?”
怀安道:“我听着风对雨,又应景,就跟着学,我作的是:昼日迎风起,夜晚听雨眠。”
儿子能有这样的进步,沈聿简直惊喜,赞叹道:“也很好!”
怀安惨兮兮的喊道:“好什么呀,作完这句诗,陆淮就挨了顿手板。”
“为什么?”沈聿问。
沈怀安更委屈了:“您看,连您也不知道为什么!”
沈聿更是一头雾水,这句诗并无不妥之处,甚至对于一个九岁学童而言,颇有些可圈可点的地方。
“先生说,这‘雨’字犯了父讳。”沈怀安道。
沈聿微微蹙眉。
避讳的确是读书人逃不开的问题,规矩也极为复杂,皇上的名字、圣人的名字,祖宗的名字都要避讳,甚至有个别不要脸的地方官,也要他下辖的百姓避讳,比如前朝有个知州名字里有个“登”字,为了避“登”字,严禁百姓说“点灯”,只能说“放火”,于是便有了千古谚语:“只准州官放火, 不许百姓点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