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页

如果前任吏部尚书周信还在,必定让他们从哪来的滚回哪去,可是两年前周信被陷害,如今的吏部尚书会变通的多。

但好在官位保住了,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做知县罢了。

郑迁忽而指着那艘巨船道:“他们正在搬运的,是宫里赏赐雍王的丝绸,共计两万匹。”

沈聿侧目看向郑迁,诧异中带着一丝怨愤。

取之尽锱铢,用之如泥沙,莫如是矣。

“祁王呢?”沈聿问的是,祁王有什么赏赐?

郑迁话音中透出一丝讥讽之意:“祁王,拿到了拖欠两年的岁赐。”

沈聿无言以对。

郑迁反问他:“明翰,你也是两个儿子的父亲,会因为宠爱幼子而苛待长子吗?”

沈聿道:“怎么会呢。”

怀铭、怀安、芃儿,都是他的心头肉,他只恨不得用身躯挡住所有风雨,让他们永远活在一片光亮之中。

苛待子女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,他始终不理解,就像他一生也无法理解他的父亲一样。

郑阁老也叹道:“祁王仁厚贤德,不该被如此对待。”

沈聿想到自己曾经的处境,深知祁王的痛苦,父权如一座大山压在头顶,压得人喘不过气,祁王或许比自己更加艰难,因为父权之上还有一道君权。

君父不仁慈,臣子却仍要忠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