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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菜还未摆上,沈聿跟着舅舅单独去了书房说话,陈充先问:“你母亲身体还好吗?”
沈聿道:“母亲身体尚可。”
陈充道:“她这一辈子啊,过得十分艰辛……”
作为娘家哥哥,陈充对沈聿的父亲一向颇有微词,只是现在沈老爷人都走了,死者为大,所有的不满也只化作一声喟叹。
“是。”沈聿也道:“母亲日夜操持家务,教养我们兄弟长大,劳累了一辈子,听澜与我商量着,等过几个月隔壁的宅子完工,将她接来身边奉养,儿孙绕膝,颐养天年。”
陈充点点头:“如此甚好,只是难免舟车劳顿。你遣妥帖之人回去,务必将她们平平安安接上京来。京城不比老家宅子轩敞,我这庄子平时也不用,你得空就送她来住上一住,山明水秀,能让她心情愉悦一些。”
沈聿恭声道谢。
陈充摆了摆手:“只要你们都好好的,我就放心了。”
沈聿眼眶一热,眨了眨眼,看向地上的砖缝。
“甍儿在我这里很好,只是他家人新丧不愿意出来玩,我便叫小辈们不要强求。”陈充又道:“他喜欢钻研军械火药,跟着我去了两次军器局,说长大要发明出最厉害的武器剿灭倭寇。”
沈聿唏嘘道:“他想为父母祖父报仇。”
“是啊……”陈充叹道,“你回头见了他,帮我劝劝他,要多把心思放在经史文章上,考不取功名,凭他有多么经世济用的学问,也没有用武之地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