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芃姐儿哪能受得了烤鸭的香气,扒着桌沿张开小手,不断重复一个字:“要要要……”

怀安瞧不过眼,夹了一片鸭肉去皮,在白水里沾了沾,小心喂到妹妹的嘴里。

许听澜用臂肘碰碰丈夫,然后看着怀安欣慰的笑。

芃姐儿品尝到了人间美味,蠕动着小嘴眯起眼睛,吃完又缠上了怀安,一口一个:“好嘚嘚,再来!要要要……”

怀安心都化了,有求必应,原来这才是当哥哥的感觉。

全家人美美的饱餐一顿后,带着十几日舟车劳顿的疲乏,回到驿馆没过多久就熄灯睡了,连芃姐儿都只起了一次夜。

次日起了个大早,再次起程往皇城进发。

芃姐儿头一次走这么远的路,昨晚住在驿馆,还以为已经到了目的地,谁知一大早又把她拎上马车继续赶路,绷不住了,委屈的哇哇大哭。

怀安一路都在唱儿歌哄她,唱的嗓子都干了,许听澜怜他辛苦,频频将水囊递给他润喉。

从永定门进入外城,行进的马车忽然刹停,怀安坐不稳,手里的水囊剧烈一晃,泼了一脸一身,前襟裤子全湿了,幸而是夏天,不是冰天雪地的隆冬。许听澜赶忙掏出手绢帮他擦脸擦衣裳。

只听车厢外车夫挥着马鞭在吼:“瞎了眼的东西,不看看谁的车驾就敢拦!”

沈聿将车帘掀开一条缝隙,怀安从缝隙里瞧见一群乞丐,衣衫褴褛,蓬头垢面,围跪在马车前头乞讨。车夫一声恫吓吓走了多半,零星的三两个也被继续前行的马车逼得避让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