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铃茫然,“还有什么味道?”
“没什么。”
徐香宁知道自己没闻错,在常常在屋里弥漫的香气当中还掺杂着别的味道,淡,但她可能敏感,加上她闻得多,香气里面分明有一股腥气,那腥气分明是情欲之后的产物,她这个跟皇上这么多年的人,不像秋铃,秋铃如今怕还是大黄花闺女,她自然能闻出那是什么味,她只是意外,十分意外。
常常在她……她是自己弄的还是跟了别人。
徐香宁不知道为什么联想到常常在生病的事,常常在两次生病都是侍寝后,连着侍寝两日后就开始生病,一生病自然要把绿头牌撤下来,除非皇上主动过来长春宫,不然绿头牌撤下来,常常在就不用侍寝。
如今想来,常常在生病怕不是为了躲避侍寝,她不愿意侍寝,为什么不愿意,是不是因为她跟了别人。
徐香宁几乎是心头一震,后宫女人多,皇上又不是雨露均沾型,他有偏好,喜欢谁就让谁侍寝多,这也就造成后宫有些女人是常年无宠,所以她们大多是寂寞的,不过每一个进宫的女子背后都是有家族的,有父母兄弟姐妹,哪怕是她们寂寞,她们也不会乱来,不然重则牵连全家。
她没法说是常常在耐不住寂寞还是常常在大胆,毕竟一个人在宫里这么多年,唯一可以亲近的男人偏偏又无法亲近,若是跟另外一个男人朝夕相处,很难守得住心,很难不动情。
“娘娘,这是怎么了?怎么出去一趟脸色还发白了,发生了什么?快,先喝口水。”
徐香宁接过张嬷嬷递过来的水杯,喝一口,温热的水流进身体里,她身子才稍微回暖。
“娘娘这是怎么了?”
徐香宁摇摇头说没事,只是穿得少,在外面走一趟发现有些着凉而已。
“娘娘,这才十月底,接下来几个月才是真正的寒冷,娘娘这身子真是娇惯。”张嬷嬷打趣归打趣,还是让人拿来一件披风给她披上。
“额娘,额娘,我们可以出去玩吗?不下雨了。”
“可以,不过不要玩水,要多穿点衣服。”
徐香宁让小豆丁他们出去玩,她自己想静一静,于是又回床上躺着,床帘放下来,一想就是半个时辰,不过没想出个所以然来。
……
常常在病的这段时间,徐香宁每天都过去探望她,常常在这病不算严重,五天后就没什么事了,绿头牌也让人挂上去,不过皇上对常常在本来就不是特别迷恋眷恋,之后没让常常在侍寝,反倒召她侍寝的次数比较多。
又是一日过来找常常在聊天,正好是周公公进去通传,过一会儿出来请她进去,他弯着腰,态度很是恭敬。
周公公是常常在宫里的太监,从一开始就跟着常常在,不过他年纪没那么大,可能比常常在大一两岁,常常在这边伺候的人不多,她一进宫便是常在,这么多年没晋位,身边的奴才只有周公公跟桂兰两人。
仔细一看,周公公长得不错,虽是个太监,但太监也是男人,周公公在男人当中长得还算可以,没有像宫里那些奴才瘦小与面黄肌瘦,至少他是正常男人的体型,这么多日,她观察下来,他们虽然没有什么亲密举动,但是可能十几年相处下来,两个人不可能那么不熟悉,反而是知道有人在,他们刻意流露出来的不熟悉感,刻意避嫌,没有任何肢体接触。
而桂兰同样跟在常常在十几年,是常常在的贴身婢女,她不可能不知道。
常常在这人比较大大咧咧,她是当主子的,被人伺候的,她没那么敏感,但徐香宁察觉到周公公比常常在敏感多了,她有两次看周公公时,周公公很快察觉到她的视线,看了过来,跟她视线撞上。
这一天,她跟常常在聊完后从房间里走出来,周公公亲自送她。
“娘娘……”
“周公公……”
“娘娘……”
一看周立安的神色,徐香宁就知道周立安察觉到了,也明白了,他远比她想象中要聪明敏感许多,他是在宫里长大的,先前又是皇子的哈哈珠子,他当奴才当这么多年,在宫里是有自己的人脉的,她不得不说后宫很多消息都是周立安传给常常在,常常在再跑过来跟她们说的,可以说周立安消息渠道比她们要多。
“公公不用多说,我相信公公知道该怎么做,你也不用担心我,霁雯跟我这么多年的情分,我也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。”徐香宁是想让他们断了,趁着别人还没发现,一切还可以挽回,“周公公,皇权压人,人命如草芥,你我都应谨言慎行,断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