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明时,康熙被梁九功叫醒,他睡眠严重不足,只是今日需上朝,他必须起来。
“皇上,可是没睡好?”
梁九功被瞪一眼,顿时一激灵,难不成他说错话了,做奴才的还是少说多做,他赶忙伺候皇上穿衣,一切弄好后,一行人离开墨韵堂,除了墨韵堂的主子,其他人都醒了,送走皇上后才重新回窝睡回笼觉。
……
徐香宁这风寒感冒持续到第八天就好得差不多了,已经不烧了,也不怎么咳嗽,只是偶尔还会流鼻涕,不过她底下微微出血,她赶忙让张嬷嬷去汪太医找过来,汪太医说不是什么大事,血量只有一点点的话是正常的,只要不是持续出血,虽说这么说,汪太医还是给她开了安胎药。
到快八个月的身子,怎么也得撑到足月再生,徐香宁知道孩子若是早产,很大概率活不下来,像密贵人那样足月出生的孩子才能活下来,不然生出来也是早夭。
她每日吃的东西都有刻意控制,不能吃太多,也还是坚持每日都在院子里走走,期间佟妃又来过一次,也只是跟她闲聊家常,当时春喜也在,她们聊得更多。
当她知道皇上染上风寒,端嫔要过去侍疾时,听闻此消息,徐香宁都不由乐了,还真是被她传染上了,她想了想,用学过的蒙文写一封信,让张嬷嬷去乾清宫传给梁公公,让梁公公传给皇上。
……
康熙收到信已经很晚了,梁九功在他批完奏折才把信呈上来,他打开一看是蒙文,“谁送来的?”
“徐常在。”
康熙细细阅读一遍,字写得还是不怎么样,一点遒劲都没有,软绵绵的,不过学得不错,一封信能写出来了,只是信中内容让他皱眉,他染上风寒,徐氏却在信最后让他千万不要过去探望她,免得把病传染给她,她已经病好了,万万不能再次得病,幸灾乐祸的样子跃然纸上,小没良心,他这病还不是她传染的。
他看完把信收起来,眼里含着笑意,不过他的确没有要过去看她,毕竟徐氏怀着孕,怀孕的人最忌生病,她能平安痊愈,没有伤到肚中胎儿已是万幸,他自然不能再把病传染给她,让她再受一次罪。
他犹豫再三,还是提笔同样写一封满是蒙文的信,让梁九功明日传给徐氏,也把徐氏家里人的信拿给她。
……
徐香宁是收到两封信,先拆开她阿玛给她写的信,信中内容大多是家里琐事,不过她看到她阿玛升职了,从七品知县升为福州知州,从五品,不知是不是皇上给他升的,不管怎么样都算是一件喜事。
至于皇上写的信,他一看就是故意运用一些没教过的字,她只看懂了三分之一,剩下的全靠猜,也没什么大事,就是骂她没良心。
眨眼来到五月,离她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了,她这肚子已经大得不像样,至少对她而言是不像样,当她跟春喜说的时候,春喜笑了笑,说她这哪里算是大,密贵人那一胎才算是大,她只能算是正常。
“你这一胎倒是安稳。”春喜是真的觉得香宁这一胎安稳,跟着皇上出巡畿甸的途中怀上的,回到宫里安生养胎,一路无事到八个月,她还以为有人想害香宁这一胎,好在平安无事,再过二十几天,香宁就要生了。
“现在我只盼着平安诞下孩子,生产时能顺利。”
“你想是阿哥还是格格?”
“都可以。”
“实话,我要听实话。”
徐香宁认真想了想,皇上说过如果是格格就交给她亲自抚养,不知皇上还记不记得,阿哥还是格格,其实她也不知道她是想要阿哥还是格格,大清的格格都是远嫁抚蒙,阿哥的话,其实后面出生的阿哥也参与不到夺嫡中,年纪太小,前面的十几个阿哥已经在朝中做事,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,他们还只是在牙牙学语,哪里比得过,哪怕皇上属意后面出生的阿哥,恐怕也争不过前面几个阿哥。
不过她既然与端嫔说好了,她不能反悔。
“阿哥吧,格格的话,十几岁便要出嫁,她的一生怕是凄苦的。”
“我觉得阿哥好,希望是个阿哥。”春喜笑道。
与此同时,承乾宫,宜妃原本想去徐常在那坐一坐,又想到徐常在已经八个月的身孕,万一出什么事,徐常在赖在她身上怎么办,她可不想背上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,可闲着没事,她还是去恵妃宫里坐一坐。
恵妃难得没在看账册,在她院子里浇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