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巡幸塞外快两个多月,到十二月中旬回京,跟着的小主不需要多,但她要安排皇上喜欢的人跟着,以皇上为主,只是先前受宠的密贵人怀着孕自然不会跟随,宜妃勉强算在其中,再者是春答应,还有襄嫔。
这个徐常在到底要不要划在名单内,徐常在病还没好,一直挂病,该不该把她带上,荣妃拿不定主意,找来端嫔商量。
端嫔说徐常在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,不用把徐常在带上,舟车劳顿,她怕徐常在病情加重。
端嫔说完后,荣妃忍不住看向端嫔,问道:“徐常在的病真的还没好?这都说过去这么久了,她还没好?”
“这病反反复复,徐常在先前又流产,身子骨本来就弱,二者交加,这才一直没好。”
“行吧,本宫跟皇上说一说,你们长春宫有春答应跟着去就行了,皇上这次出巡不要那么多人跟着,只能精简。”
“臣妾明白,娘娘拿主意就好。”
荣妃送走端嫔后,拟好此次出巡跟随之人的名单后,让人送到皇上那审阅,只是过了一天,皇上还没有消息,荣妃觉得奇怪,难不成皇上对名单不满意?
又过了一天,到第三天,皇上才准允,不过皇上让她也跟着前去,留端嫔一人掌管后宫,荣妃无所谓去与不去,她年纪大了,侍寝恩宠对她没那么重要,那些年轻无子嗣的小主才会看中这个,期盼着侍寝有宠,进而怀上皇嗣,不过皇上既然让她跟,她跟着便是,她又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。
时间很快到十月中旬,此次出巡塞外,大阿哥,太子,三阿哥,四阿哥,五阿哥,七阿哥跟八阿哥都跟随着皇上出巡,一行人浩浩汤汤出发,开始离京。
皇上等人一走,皇宫少了几分“热闹”。
常常在掀开帘子,蹦着进来,“香宁,快出来跟我玩,我无聊得很。”
徐香宁笑着看常常在走进来。
她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先前突发高烧,烧了几天,经太医诊治,烧是退了,不过人也因此病下去,病情反反复复,折腾到她人都跟着瘦了一圈,她原先以为她这身子是康健的,没成想底子是虚的,空的。
这病……来得突然,其实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因何而病,人变得虚弱,思虑过重时,病也随之而来,趁虚而入,可能是她先前流产身子其实还没彻底康复,突然来这么一下,她的身体经受不住,于是缠缠绵绵快一个月才痊愈。
常常在忘性大,已经不把瑞常在的事放在心上,唯独她一直没忘,她没法忘记皇上那冰冷,不容置疑的眼神,没法忘记一个真真切切的人就这样在她面前消失。
常常在本身就生在这个封建社会,已经对这个制度习惯麻木,甚至可能内心是认同遵从的,对一个生长在这里,从小被这样教育的古人而言,她不觉得哪里错了,要她反抗皇上,反抗天子,反抗这个封建帝制,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可她知道哪里错了,却什么都做不了,什么都改变不了,她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。
徐香宁没法面对皇上,只能逃避。
“去玩啊,别老闷在屋子里,你这一病病了很久,都没人跟我一起玩。”
常常在一坐下就拿块枣泥糕放进嘴里。
“多吃点,我这里还有很多。”
“你这里总是有那么多吃的,你看皇上对你还是很好的。”
徐香宁嗯了一声,转移了话题:“你吃完,我们出去走走,密贵人是不是快生了?”
“姐姐已经七个月了,肚子大得厉害,不知道什么时候生,听说要到年前才生,我们待会可以一起去看看她,她也成天闷在屋子里,你们一个两个都闷在屋子里,这天这么好,老闷着也不怕把自己闷坏。”
常常在一边吃着枣泥糕一边说道,嘴巴塞得半满,像个小仓鼠一样进食,她匆匆把剩下一半的枣泥糕塞进嘴里,简单拍拍手,便拉着她出去。
“你看你这一病都瘦了,汪太医说你身子虚得很,还是得多动一动。”
徐香宁淡笑,是瘦了一点,生病难免没什么胃口,这一病又病了一个月,瘦了可能有十斤吧,肚子上的肉摸着都没那么多,先前汪太医还说她身子康健,后又改口说她身子是虚的,给她开了很多补身子的药。
她喝药喝到闻不到一点药味,许是想着不能再喝药,身子这才渐渐好转,她说:“先去密贵人那看看密贵人吧,我有好几个月没见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