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长春宫目前只有你有恩宠,皇上先前还会过来看看端嫔,到我们长春宫坐一坐,出了通贵人这事后,皇上都不来看端嫔了,你得好好的,你若是不好,我们长春宫怕是没人有恩宠了,又会变得跟前两年一样,跟冷宫差不多,谁都没有恩宠,见皇上一面都难。”
“君心难测,我也不知道我的恩宠能持续多久,我只希望在失宠前,我的位份能再高一些。”
春喜偏头,眼里闪过一次诧异,她还是头一回听到香宁说这些,原先的香宁是随遇而安,无所谓得不得宠,可如今眼里开始有欲望了,有想要的东西了,只是香宁刚升为常在不久,再升上去怕是只能靠子嗣,可香宁的肚子一向没什么动静。
“皇上对你有几分情意,你不会失宠的。”
皇上为了香宁责罚宜妃,过年时让宜妃关禁闭,过年时都不得见几个阿哥,这份情意是后宫独一份,皇上对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情意,春喜心里不由生出一抹哀伤。
“不说这些,这外面怪冷的,都三月份的天还这般冷,春喜,我们赶紧回屋吧,冷死了,走,快走。”
春喜被牵着走往前小跑,她只顾着跟上香宁的步伐,一时把其他东西抛在脑后。
……
通贵人生下畸胎一事,原本端嫔让人压下,不让传出去,可不知为何这几日后宫突然开始有传言,说通贵人生下畸胎,是不祥之人,传言甚嚣尘上,传到长春宫,更为离谱的是连长春宫都被带上,说是不祥之地,因长春宫接连出事,先是春答应生下的阿哥早夭,后是陈贵人滑胎,再是通贵人早产生下畸胎,还有就是徐常在侍寝那么久一直没怀孕,说是长春宫整个宫与子嗣无缘,注定无子,不毛之地。
端嫔怕通贵人还在坐小月子,身子没恢复,听到这种传言对恢复不利,让长春宫的人把嘴巴闭紧,这些话不能传到通贵人耳中。
至于关于长春宫的传言,端嫔把徐香宁叫过来。
“徐常在,你可知我为何把你叫过来?”
徐香宁摇摇头,“还请娘娘明示。”
“徐常在,长春宫如今只有你有恩宠,外面那些传言,你可听过?”
“只听到一些。”
端嫔叹口气,沉声道:“徐常在,长春宫在东西六宫在皇上那边一向不是最得帝心的,在前面几年是既无恩宠也无子嗣,你跟春答应分到长春宫后才稍微好转,如今宫里那些传言对长春宫不利,我们长春宫若再无子嗣,真真是验证了那些传言,可长春宫目前只有你有宠,只有你最有可能怀上皇嗣,你明白吗?”
“娘娘,并非我有意不怀上皇嗣,只是天意如此,我也强求不来,我并非不想,恩宠只是一时的,我也想早日怀上子嗣。”
徐香宁说着违心的话,经过好几次后宫女子生产,每次生产那么可怖,失了半条命,她是没有想要怀孕生子的心思,巴不得她一直无孕。
“可有找太医看过?汪太医医术精湛,尤其专长妇人科,找汪太医过来给你看看,开些药方调养身子,这女子宫寒怕是怀不了孕,我们对症下药,争取早日怀上子嗣,你说得没错,恩宠只是一时,在这后宫子嗣更重要。”
“已经看过几次了,林太医说急不来。”
“林太医太年轻,还是请汪太医过来,妙彤,拿着宫牌去太医院把汪太医请过来,即刻去。”
没等徐香宁拒绝,端嫔就让人去太医,她也只好把话隐下,跟端嫔一起等汪太医过来,可能是眼见为实,端嫔想亲耳听到她身子的状况,也想她早日怀上子嗣来为长春宫正名。
汪太医已经五十岁,两鬓微微发白,正因为上年纪,他的步伐不快,后面跟着一医女跟吏目,吏目在后头提着医箱。
“微臣见过端嫔娘娘,见过徐常在。”
“快快起来,叫你过来是想让你替徐常在诊脉,徐常在侍寝这么久,为何一丁点好消息都没有?”
汪太医了然,他当太医这么多年,后宫女子常常找他过来便是为了这事,每一个都想怀上子嗣,生下一儿半女,连侍寝一回没有消息也会找他过来,大多数时候他只能开药让她们调养身子,先把身子养好才有怀孕的可能,他替徐常在把脉,又问徐常在葵水来的情况,是否规律。
问完后,汪太医斟酌开口:“徐常在其实身子康健,并无大碍。”
端嫔皱眉,“既然身子康健,为何侍寝那么多次,一次好消息都没有,有没有哪些药方可以助徐常在早日怀上子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