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端嫔叫来太医为通贵人把脉,把通贵人怀孕一事公开,不过如通贵人所言,这一胎哪怕到了三个多月,还不算十分安稳,依通贵人所言,她这三个月多偶有出血,她还以为是月信,汪太医给她开了安胎药。
只是这安胎药的药方与她自个保存安胎药的药方略有出入,少了三味药,所含药草的剂量也不一样。
她不知道该信谁,前药方是她五年前怀孕时,一个叫曾太医给她开的药方,曾太医以年迈已告病还家,比起汪太医,曾太医在太医院三十几年,显然更资深,他开的药方怎会有错。
可通贵人太看重她这一胎,生怕出什么差池,又不能跟端嫔娘娘直讲,虽说她觉得端嫔娘娘是宅心仁厚之人,可她在长春宫入住十二年,她跟端嫔其实不算交心,端嫔这个人始终跟人保持着距离,和善是和善,可她们不交心,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,她不敢全然相信端嫔,这后宫女子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多的是。
五年前那次,她是怀孕五个月却突然滑胎,至今查不出原因,是谁暗地里谋害她,致使她流产,她都不知道,她对端嫔还是保有一丝戒心。
这两日,她都没有喝安胎药。
通贵人挣扎犹豫之时,婢女拂云开口提议说:“小主,你不妨让徐常在帮你想想办法,多一个人多一个想法,奴婢觉得徐常在是可信之人,上次帮小主遮掩,又帮小主隐瞒怀孕之事,说明徐常在是口严之人,徐常在不是说让小主有什么需要帮忙开口跟她说嘛,五年前,徐常在还没进宫,不会是谋害小主的人,小主,我们在宫中不能没有自己的势力,真出什么事,我们孤立无援,奴婢觉得小主不妨把徐常在拉拢成自己人,与徐常在交心。”
“徐常在人是好,可她跟春答应更要好,以她目前得宠的架势,来日升为贵人用不了多长时间,与其说是我们拉拢她,还不如说她拉拢我们,以她为主,而不是以我为主。”
通贵人晓得这宫里的人鲜少有人能独善其身,哪一个不是上头有人,荣妃的人,恵妃的人,宜妃的人,甚至太后的人,而她们住在长春宫,不能与端嫔离心交恶,明面上她们已经是端嫔的人,徐常在虽好,但她与春答应两人太密不可分,常常在又跟她们更要好,她入宫较早,即便是融入她们,也是她们之中的边缘人,随时有被抛弃的可能。
“小主,你别这样想,不管谁拉拢谁,徐常在都是小主值得深交的人。”
通贵人想了想,拂云说得有几分道理,于是让拂云把徐常在叫过来,而后又觉得徐常在伤还没痊愈,还是她自己过去墨韵堂,把两个药方都带上,只是她到墨韵堂时,春答应跟常常在都在徐常在的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