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伤的大阿哥自然没有前来,恵妃倒是过来了。
刚开始时,那些男人还在离她们近一点的位置做一些观赏性的活动,比如骑马射箭,以人为放置的圆垛箭靶为目标,射中中间红心为准,徐香宁总能听到谁谁谁射中几环,可到后面,他们以草原上的那些猎物为目标,比如说野兔,比如说羚羊,越跑越远,只剩下几个小小的黑影,她们这些女眷看都不看清,于是只能喝茶嗑瓜子吃干果聊天。
通贵人入宫十二年,认识的人比较多,她跟她跟春喜小声介绍那些亲王郡王的家眷,裕亲王的嫡福晋是哪一个,侧福晋是哪一个,庶福晋是哪一个,还有恭亲王的嫡福晋,侧福晋等等,一一指给她们看,徐香宁才知道原来不止是常常在消息灵通,入宫多年的通贵人消息也灵通,知道不少东西。
她跟春喜两个入宫才三年的人没什么机会见到亲王的福晋等人,今儿是第一次见,不过没好意思正大光明地盯着别人看,只有偷偷地瞥过去几眼,反正她们位份低,又坐在角落,没什么人注意到她们。
荣妃与恵妃倒是跟几个福晋聊得热络,几个姻亲之间看起来关系不错,宜妃在一旁稍显落单,只拉着身旁的敬嫔说话。
徐香宁边嗑瓜子边偷瞄其他人,还要侧耳听通贵人说话,正沉浸式听通贵人讲八卦时,她的脚忽然被人踩一下,痛得小声唉哟一声,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经过时不小心踩到她的脚。
“哟,踩到徐答应的脚了,徐答应可受宠了,你得赶紧道歉。”
坐在前面的庆答应不嫌事大,回头开玩笑似的让那个小男孩道歉,可那个小男孩不但没有道歉,反而又抬脚恶狠狠地踩她一脚,徐香宁这次痛得惊叫。
“我就踩,我就踩,我就踩。”
那个小男孩可能是家里十分受宠,性子乖张,被庆答应这么一说,脾气立马上来,还想踩第三脚时,徐香宁赶紧把脚抬起来,可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,跳起来非要踩她的脚。
张嬷嬷心急,护主心切的她推拒着小男孩的胸膛,结果把他推倒在地,小男孩更是气得大哭,又扑上来对她拳打脚踢,嗷嗷大叫,像足了家里的小霸王,一点不顺就大闹,七八岁的小男孩闹起来真不容小觑,力气大得很。
徐香宁只觉得自己倒了血霉,怕是哪个皇亲国戚的孩子,她没敢真的下手打对方,只能阻挡,结果脸被抓了一下,春喜等人自然是帮她,帮她把人拉开。
这一动静自然吸引旁人的注意力,尤其是小男孩的声音高亢得厉害。
“这是怎么了,怎么了?你们这是干什么,为什么要打一个小孩子?”
“额娘,她们打我。”小男孩恶人先告状,扑到她额娘怀里。
通贵人小声在她耳边提醒这是恭亲王的庶福晋萨克达氏,既然小男孩叫萨克达氏为额娘,想来是恭亲王的儿子,原本无人关注她们,被这么一闹,其他人也聚过来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恭亲王的嫡福晋马氏过来,扫一眼她们,没看出是什么情绪。
“妾身也不知道,妾身只看到这几个人打我们家卓泰。”萨克达氏把小男孩护在身后。
“她们打我,我过去时她们伸脚想要绊倒我,她们几个人一起打我,额娘,嫡额娘,你们要为我做主,她们刚刚还想掐死我。”
徐香宁完全被面前这个小男孩的话震惊到,这小孩才七八岁,就这么会添油加醋,连掐死这话都说得出来。
过来的荣妃也开口问道:“徐答应,小世子说的可是真的?”
徐香宁赶紧为自己解释,不然这脏水就真的泼在她身上,“自然不是真的,是小世子踩到我的脚,庆答应让他道歉,他不肯道歉反而恼羞成怒,突然过来殴打我,我们这才拉住他,我们没有打他,亦没有掐他脖子。”
“她说谎,额娘她说谎,她们刚刚明明一起打我啦,可疼了,嫡额娘,你要为我做主,不行,我得去找阿玛为我做主。”
恭亲王的嫡福晋马氏见小世子说要去找王爷做主,她忍不住皱眉,毕竟是他们府上的人,她总得为他们说句话,于是朝着荣妃说道:“娘娘,你看这……要怎么处理?”
“这谁说的是真的,谁说的是假的,本宫也不知道,不过小孩子不擅长说谎,端嫔,皇上命你掌管协理后宫,你可这事要怎么处理?恭亲王可是皇上的弟弟,我们万万不能欺负王爷的家人,传出去还以为皇上有意针对王爷,怕是会影响兄弟和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