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诏地处西南,方言晦涩,但这些年一直都有普及雅言,是以李星娆来此多时,只要不是年事极高的老人,一般青年少年都可以正常交流。
可他们还是会在着急的时候脱口而出地方话,好比此刻,对方接连说了三遍,李星娆也没听懂说的是什么。
一只手从旁伸来,抓住她已经探出的手,将她连人带离了那片花田。
“他让你别碰。”
男人掌心的温度灼热,身上仍有淡淡的药香飘来。
裴镇松开李星娆的手,冲刚才喊话的人大声说了句什么,李星娆虽听不懂,但好像猜到了。
他应该是在道谢。
那人笑了笑,又说了句什么,背着竹篓走了。
李星娆看向裴镇,他如今是名义上的南诏祭司,但出行时仍是一身中原服饰,蓝绸夹棉的圆领袍,罩一件灰色厚绒披风,遮住通身的杀气与威仪,重回了几分隽秀的文人气息。
不过这不重要。
“你懂他们的话?”
裴镇的起色好了不少:“专程学过。”
李星娆想想也是,他曾驻守过五原都督府多年,还杀光了南诏北边部族,懂一些地方俚语也不奇怪,遂笑了笑:“我原以为驻军戍边日日紧张,少有闲情,你倒是不同,还能抽空学这些方言。”
不想裴镇道:“专程学的不假,但并非在戍边时。”
李星娆:“你总不至于是近来养伤时学会的?”那可就太伤人了。
她在南诏呆的时间比他久,还与师父请教学问,竟然都没学会。
裴镇笑了笑:“启明五年学得。具体原因,殿下可能并不想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