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所以我敬而远之,也希望殿下经历这些轰轰烈烈,能真正从过往的恩怨中抽身而出,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生。眼下侯爷的事还被按着,殿下启程那日,我等恐无法相送,便在此拜别了。”
……
启程这日,仍然是个黑沉沉的阴日。
一大早,崔姑姑就将礼服头冠送到了房内,却发现房中空无一人,一问之下才知公主去探望长史了。
魏义那一刀,是姜珣帮李星娆挡下的,伤口深流血多,命虽然保住了,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个人造化。
姜珣的房间里安静无声,他闭目躺在床上,面色苍白,气息微弱,其实与一个死人并无太大的区别。
李星娆看着床上的人,将手中最后读过的手札放在了姜珣的枕边。
崔姑姑一路找来,在门外催促,李星娆对床上的人说:“你我之间,也两清了。”
……
虽然天气不好,可是大街小巷还是挤满了前来送亲的百姓,大家都想来瞧瞧长宁公主。
李星娆坐在马车里,从薄薄的帘子上看着自车窗里晃过的人影,不由地伸出手,冲这些人摆了摆,作别众人,亦是作别此地。
城楼之上,太子负手而立,看着送嫁的婚车出了城门,渐行渐远,想起今晨长宁拜别时的淡然姿态,眼中有隐忍的痛色。
忽而一阵凉风袭来,太子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,长宁为了自己日夜奔波的情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