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故?”李星娆来到最前,笑着转身:“本宫进来便说了目的,你若心虚找不到话针对,那不妨闭嘴听本宫来说。”
众人便明白过来,看来长宁公主才是有备而来。
朝堂上渐渐安静下来,大家都默契的给了公主一个发挥的舞台,更多的也是想知道此时的真相。
裴彦定了定神:“好,殿下有话不妨直说。”
李星娆:“在此之前,有几样东西,本宫想让诸位大人看一看。”
话音刚落,崔姑姑便捧着几本册子走了进来,立在公主身边。
李星娆不慌不忙道:“今日长安掀起秘闻风波,本宫听说之后,便知有人又在兴风作浪,在这之后,本宫意外的得到了一样东西。”
她拿起其中一册:“裴家世代忠良,想必诸位之中不乏与之交好者,对于裴氏门风清誉应当毋庸置疑。此事直冲裴氏而来,想必裴左丞也是震惊不已,才会悄悄搜查了裴校书的房间,找到了此物。本宫以为,这也是裴校书掀起今日这番风浪的理由之一。”
裴彦看到那物,先是一惊,朝裴静看了一眼,继而冷笑一声,越发豁出去了:“好啊,那就请殿下为大家展示展示此物。”
李星娆:“急什么。”说着,目光一扫,落在裴镇身上:“宣安侯,烦请你将此物为众位展示。”
忽然被点名,裴镇愣了一下,又很快应声,取过册子示众。
公主顺势继续道:“这一册,是皇祖当年病重之时的起居注,曾写明了医女乔氏入宫问诊期间,皇祖曾有房事之迹。”
此物一出,众臣哗然。
这老皇帝,还真是色上心头,病的都躺床上了,还能把臣子的媳妇给睡了!?
然下一刻,李星娆再次拿起崔姑姑手里的另一册:“不过,本宫这里还有一册,不过不是起居注,而是当年皇祖病重时的医案。且这份医案并未与一般的医案封存在一起,而是作为特殊情况处置封存与太医院,不得轻易开启。本宫今早为了拿到这份医案,着实费了一番功夫,它从哪里取出,中途可有经手旁人,整个太医院都有目共睹,绝非作假。”
说着,这份医案也被传阅出去。
众臣在看到起居注时,神色当即微妙,但在看到这份医案后,又立刻色变。
这氛围的变化,顺利的让裴彦察觉到异常,等到他看到医案上所写的“肾疾”“废”等字眼时,忽然扑身要抢,可拿着这本册子的是裴镇,他抬手便将裴彦掀翻,众臣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,长宁公主为何选宣安侯来做这事,原来是预判到了。
“不可能!这不可能!”裴彦:“你这是假的!你这是作假!”
李星娆扯扯嘴角:“其实,你这份起居注,的确是由当时的起居舍人所著。印章,名字与封存痕迹都有迹可查,但并不是这些都为真,就证明内容也是真。更何况,它根本没有写明皇祖招幸的是妃嫔还是那位早逝的乔氏,正常的起居官,要么不写,要么就得写得清清,如此含沙射影,已是疑点之一。”
“其二,想必不用本宫多说,在场的诸位大人也清楚皇嗣对皇室来说有多重要,一个失了人道的皇帝,最终会沦为国之笑柄,有碍设计。所以在当时,这件事情是绝对不会外传的秘辛,就连为皇祖看诊的所有医官,都必须守口如瓶,当然,也包括这份医案,不会与寻常医案放在一起,而是另行封存。如有必要,医官甚至会仿写一份假的医案来混淆视听。”
“试问一个身有隐疾的皇帝,要如何侮辱医女乔氏?”
“你撒谎!”裴彦豁然起身,“你也说医案能造假,你这份医案,何尝不是皇帝为了脱罪的造假!?”
太子沉声开口:“裴彦,孤今日主持公道,绝不寻思,倘若你真实皇家遗孤,即便真的有碍皇室清誉,孤也绝不会颠倒黑白,必然给你一个说法,但若你以假乱真还口出狂言,休怪孤无情。”
裴彦笑着退了两步:“你们都是一丘之貉,你们……”
“还不肯承认吗?”李星娆冷冷道:“那本宫不妨与你说明白一点,你的起居注,的确是当年所造,但年份上不假,并不代表内容上为真。关于这一点,本宫稍后自会说明,但现在,有一样更重要的证据,还请诸位大人一睹。”
话音刚落,内卫便领着一群普通老百姓打扮的人上了殿。
衣衫朴素的百姓与朝堂上的臣子们形成了一道鲜明的分割线,而裴彦在转头的瞬间,表情都变了,“爹……娘……我找了你们好久,可村子都没了,你们到底搬去哪里了!”